桑汀弯唇笑了笑。

    稽晟还是那副脸色,这是因为之前那事,与敖登生了隔阂。

    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不能说无就无,可他已经偏向了心尖上的女人。任何站到他对面反对的人,都是隐隐的敌人。

    小恩小怨不关乎朝政大事,只当私.情。

    敖登自然也察觉出来,只不经意的瞥了桑汀一下,神色淡淡。姜珥跟着他,默默低下头,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桑汀。

    一行人出城至今,天都快黑了,晚膳备好,稽晟却没有要叫二人一起的意思,随意应了声就拉桑汀回了屋子。

    身后,姜珥才敢抬起头来,忍不住小声说:“皇上好凶狠,娘娘却好生温柔,她笑得那样甜软可人,像甜蜜饯似的,这样好的人不该站在皇上身边的。”

    敖登站到她面前,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,语气温和又耐心:“怎么又说胡话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姜珥余光看向前面,话语格外认真:“娘娘对我笑时,分明是开心的,可是看向皇上时,她明明就是无奈却又不得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姜珥。”敖登声音忽然沉下打断她,“你当真是说胡话了。”

    姜珥当即瘪了嘴,低低抽泣一声,一把甩开了扯住他胳膊的手,“是,我知晓自己犯蠢,三不五时的发病,总给你丢人,可是我有什么法子?我每天也有好好喝药的啊,你若实在厌烦我,干脆休了我好了,我就是出家做尼姑我去要饭,也不会来踩你敖家的大门!”

    一串话小石子似的砸下来,那张嘴就是不饶人的。

    敖登头皮有些发麻,方才沉下的脸色到底是绷不住了,他脸色铁青着,俯身去蹭干那几滴泪,“好了,我几时说过这些?”

    姜珥背过身去,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,却还是执拗道:“我没有说胡话,娘娘她不喜欢皇上,她不开心就是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敖登沉默,直接将人一把抱了回去。

    用过晚膳,稽晟要上街去,桑汀摸不清他的心思,只从字里行间推测出这人是乏闷了,才想借此时机出去走走。

    不料出了邬园,他们却是去了街尾关押江宁的地方。

    三日已过,无人来赎,江宁该鲨了。

    桑汀一颗心提起来,她断不会再替江宁求情,诚然即使求了情,也无用。可亲眼见到关押在牢笼里面目全非的人,心中仍是不忍。

    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

    稽晟口吻戏谑问:“你可知道她为何会被关在这里?”

    桑汀抿唇不语,他还不知道自己那日在东辰殿外,已经偷听到事情原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