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错了。”路远往前走了几步,随手甩出一鞭试手感,“主人二字不算。”
他声音里总算透出了些真情实感的笑意来。
“主人主人主人主人……”明溪差点被那轻佻的一鞭带倒。
卖乖毫无作用,路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明晃晃地威胁说:“跪住了,我会打你的脚心,你要敢缩一下,就让你的手代劳。”
明溪垂在两侧的手骤然缩紧。这是他的命脉,其他地方都无所谓,如果可以的话,他断不会让自己的双手受伤。
可是他也实在是跪不住了。明溪抬着眼,目光恳切。
“跪不住了?知不可为而为之,这不是你给我的态度么,小溪。”
“我错了。”明溪还想说什么,对上路远平和而稳定的目光,忽然熄了所有撒泼打滚的小心思,恳求道,“求您快些打。”
他的主人要做的事情,怎么也拦不住。
见他驯服低头,路远点了点头。
第一鞭下来的时候明溪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脚底狠狠劈了一下,钝钝的痛感炸裂开来。
不对劲。明溪只短短训练了两年,此前还是身娇肉贵的小少爷,细皮嫩肉的,不耐痛,也不恋痛,这样的力道下来别说各一百鞭了,他连十鞭都撑不住。
他死死捏着拳头,头一回在路远手底下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恐惧。
他会被打死的,一定会的。
突如其来的灭顶的恐惧让他连下意识的惨叫都没有发出来。等第二鞭追上来——痛感压在第一道深红的痕迹上,明溪才迟钝地发出声音。
“啊……”
痛出了眼泪,本来就不堪重负的膝盖现下更加摇摇欲坠,明溪的身体发着抖,他拼命绷紧脚,不允许自己退缩。
不敢想象,这样的鞭子落到手上会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。
十鞭一组。如他所求,路远下手很快,基本上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,一鞭一鞭砸过来。这也让他体会到连续的,蛮横的,由内而外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感。
明溪眼前发黑,脑子里一片空白,因而没感觉到路远藏在杂乱无章的鞭子下的暴躁情绪。
这才两组下来,他的脚心被抽打得通红发亮,在鞭子的叠加下,中心一条已经微微肿起。
撑不住了。又数了十鞭,明溪觉得这场刑罚无限漫长,他真觉得自己的脚要被鞭子抽个对穿。